小说《我的赌石生涯》完结小说免费阅读 实力作者张小策精心出品的
小说《我的赌石生涯》完结小说免费阅读 简介
小说《我的赌石生涯》,主角有张策、兰姐、徐振邦等人,剧情非常低精彩,是实力作者张小策精心出品的,故事内容梗概:赌石赌得到就是运气,而张策的父亲就是一个赌石之人,没想到那一刀竟然让他得到了八千万,这可是个天文数字,令无数人为之心动。然而没想到幸福没有等到,反而害的家里人家破人亡,这才是最致命的。如今张策被迫走上了赌石之路,等待他的结局又会是什么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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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点起一根烟,看着手里的五千块钱,心里很苦,苦得我想哭。
这已经是第四次被捉奸了。
兰姐三十五岁,家里是开赌石店的,几千万身家,刚开始她想养我的时候,我犹豫了很久。
我太缺钱了,两个月前我爸检出了肝癌,已经是晚期了,砸锅卖铁做化疗,花了七十多万,家里只剩一个六十平左右的房子。
我妈将近五十岁的人,身体一直很差,给人当保姆,去小区当环卫工,到饭店洗盘子,一天干三份工,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,但是赚来的钱甚至都不够我爸做化疗……
我叫张策,24岁,刚读大三,我妈本来想卖房子供我读研究生,但是我偷偷把课停了,到赌石店里当了切割师傅。
老师打电话回家她才知道,气得一连半个月没理我,我也不敢回家住,就住店里,一来二去的,就认识了老板娘兰姐。
兰姐跟我一样,是保车市腾和的本地人,不过我是市郊的。
我爸文化低,在老缅那边干了二十几年的挑夫,专门给出产翡翠的矿区挑原石。
我从小就没什么童年,除了上学以外,剩下的所有时间都在帮我爸挖石头。
十几年前老缅官方开放私人采矿,挑夫逐渐被挖掘机代替,我爸就经常性的失业,每次采完一个矿,他就得去下一个矿区应聘。
我们父子俩几乎走遍了整个老缅的上百个场口,认识所有场口的原石。
我爸一直想通过赌石改变命运,但是他运气不好,之前偷偷摸摸赌的几次,全输了,总共搭进去了两三万,气得我妈要闹离婚,从此我爸就老实了。
赌石圈里有句老话,叫“神仙难断寸玉,一刀切开富贵”。
赌石三分靠眼力,七分靠运气。
我爸常跟我抱怨,说他不缺眼力,缺的只是一个运气,总有一天他会发财的。
但是这句话说了十多年,到现在他也只是一个挑夫,还累出了肝癌。
早上七点钟的天气,有点冷,我到附近银行给我妈转了五千块钱,这才打车回到上班的地方。
腾和属于小市,地方不算大,但因为交通便利,得以在翡翠行业上一骑绝尘,成为继瑞丽以外的最大翡翠集散中心,素有“国内翡翠第一城”的美誉。
兰姐的店在上营乡,腾和赌石店并不多,平时也冷冷清清的,但今天破天荒的来了一群广东人,有十多个,看样子是一家人。
带队的是个大腹便便的光头,两个男青年,剩下七个全是女的,我看着那个光头,他也看着我,突然,他笑了一下。
他笑得很嚣张,用手指着我说:“是你啊,哈哈,都说龙生龙凤生凤,老鼠的儿子只会打洞,真是一点都没错,你妈说你在上大学,原来是上切石头的大学啊?”
跟他一起的人全都笑了起来,其中有个扎丸子头的女孩子,腿很长,年纪跟我差不多,长得很好看,笑得特别厉害,前仰后合的。
我涨红了脸,咬牙说:“舅舅,我来这里工作的,要是你们不做生意,请你们离开。”
光头男上来揪住我衣领,用粤语腔说:“叼你螺母嗨,你喊谁舅舅啊?贱人的儿子就是贱种,你爸爸当年干了什么畜生事,你不知道吗?扑街,谁同你讲我不做生意,阿清,看店里哪个石头最贵,推出去让他切,现在就切,马上切。”
光头身后有个青年应了一声,就去挑架子上的石头,我站在旁边看着,心里很生气,真的。
这个光头叫徐振邦,是我妈的哥哥,论辈分我得喊他一声大舅。
但是我们两家关系并不好,当年我爸趁着喝醉酒把我妈睡了,我妈为了名节才嫁进来的。
她娘家很有钱,在广东那边算个地方小望族。
结婚那天,徐振邦带了一群人过来,当着几十个宾客的面,打断了我爸五条肋骨。
这事儿让我爸丢尽了脸面,我妈那时候已经怀孕了,向着我爸,干脆就跟娘家断绝了来往,这么多年愣是连春节都没有回去过一次。
我对我妈的娘家没有好感,因为当初我满月的时候,徐振邦托人送了一个礼盒过来。
礼盒里面装了99只死老鼠的幼崽,都发烂发臭了,当时来喝满月酒的人吐了好几桌,气得我爸连夜坐车去广东讨说法。
结果我爸刚进门口就挨了顿毒打,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才能下地。
从此以后他就没脾气了,只知道拼命去挑石头、研究石头,我很心疼他,我知道他心里憋着一口气,想通过赌石发一笔横财长脸,但是运气这种东西谁说得清呢?
现在他得了肝癌,只能通过化疗续命,这口气可能永远都出不去了。
大概过了十分钟吧,那个阿清挑了一块石头,确实是店里最贵的,有脸盆那么大,十二万人民币。
兰姐这个店的原石质量比较差,也就给旅游的人玩玩而已,上不了台面。
阿清打着手电筒在石头上照,灯光渗进去了,澄绿澄绿的,很透彻,他嘿了一声,对徐振邦说:“老板,会卡的石头,砂砾感很足,老场口如果有种水,底张一般都比较老,灯光这么透,至少是个糯冰的。”
我听着就笑了一下,这个阿清一看就是个绣花枕头。
老场口的石头特性,确实跟他说的差不多,但是很可惜,这块石头被开过窗了,而且是癞子窗,就跟蛤蟆背上的疙瘩差不多,这种也是流氓窗的一种。
他们在窗口上打灯,当然会很透,因为窗口基本都是开在玉质最好的地方,所以这块石头只能骗一下经验浅的新人。
真正的行家根本不会碰流氓窗的。
“笑你老母笑,切石头啊扑街,不想混了啊?”徐振邦朝我吼了一句。
我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样子,没吭声,默默把石头抬上外面的切割机,心说让你横,等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。
兰姐的店离街口不远,旁边有个菜市场,腾和赌石风盛行,不到十分钟四周就站了一圈人,都在看热闹。
我把切割机插上电,准备把石头推到锯片底下。
这时候徐振邦勾住了我肩膀,皮笑肉不笑说:“外侄啊,我知道你家里难,舅舅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,你妈妈胸膜肿瘤需要钱,我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,也不好不给……这样吧,这块石头要是切涨了,我就借钱给你们家,要是切垮了呢,不好意思,这是你们命不好,老实回家等死吧。”
“草你吗,你说什么!”
我气得揪住了徐振邦的衣服,说我妈身体好得很,上次回家她还能吃能喝的……
“你几时回去的啊?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啊?”徐振邦推了我一下,说要不是你爸昨天求我,你觉得我会管你们家这点破事?妈的,一家子穷鬼,没钱治病就应该早点死,省得活着折腾人,傻比东西……
我脑子嗡的一下,被徐振邦的话吓到了。
是啊,我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家了,这么长的时间,家里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,太反常了。
我立即掏出手机打我爸的电话,但是发现停机了,打我妈的电话也是这样。
徐振邦也不管我有多着急,还催促我赶紧给他切石头,没办法,这是我的工作,我不能拒绝。
那个阿清指着石头说:“干脆点,这么大块石头,没有内裂的情况下,直接从窗口的中间剖一刀。”
我点点头,不说话,默默将锯片放在了石头的中间。
随着巨大的切割声响起,锯片一点一点的没入石头里,我整颗心也悬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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振邦也能把钱借给我们。
切石头的过程很简单,但也是最惊心动魄的时刻。
周围看戏的路人全都盯着石头的裂缝,有人说料子皮相好,一定会出货,有的说开了流氓窗的都是废石,里面肯定是死的,连徐振邦都不淡定了,一根接一根的抽烟,十分烦躁的样子。
终于,过了十几分钟,锯片终于到底了,我上去拔掉电源,推开石头一看。
“好家伙,白乎乎的大理石,拿回去当瓷砖老舒爽了啊。”
“哈哈,我就说流氓窗碰不得,多大人了还遭这种道,刚入门的菜鸟吧?”
“可惜,皮壳确实不错,不走运啊……”
四周看戏的路人哄堂大笑,指指点点的,徐振邦脸都紫了,瞪着那个阿清,一副要吃人的样子。
我看着切开两半的石头,心里很爽,确实是大理石,只有开窗的那一小块地方是翡翠,碗底那么一点儿,底张没有化进去,别说手镯,连打个牌子都够呛。
没想到我爸的经验居然是真的,徐振邦的十二万全部打水漂了,一分都赚不回来。
我憋着没有笑,这时候,我的手机响了,掏出来一看,发现居然是我爸打来的。
我把电话放在耳边,立即就听到了我爸沙哑的声音:“儿子,你妈住院了,能跟老板请假不?你妈说想见你……”
我看了一眼徐振邦,想起他刚才说的话,“胸膜肿瘤”四个字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响。
我抹了抹眼睛,湿的,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,我对我爸说:“能请假,爸你给我微信发个手机定位……”
说完我就挂了电话,给兰姐发短信请假,然后打车来到医院,在前台查我妈信息的时候,发现居然是ICU病房,一天光护理费就得六千多,已经住了一个多星期了。
这一瞬间,我有种天塌了的感觉。
病房在二楼,我爸坐在长椅上,他患的是肝癌,人瘦得跟竹竿似的,戴了个破帽子在啃馒头,我走上去问他,说爸,你怎么不住院了,你化疗做得怎么样?
我爸摘掉帽子,头上光秃秃的,头发都掉光了,他拍拍我肩膀,说爸没事儿,早就出院了,你妈昨晚心口痛,检查结果是胸膜肿瘤……
我抓住他的手,打断他说:“爸,你是不是去求徐振邦了?”
我爸愣了一下,半响没吭声,他这个人自尊心很强,徐振邦跟他有那么大的仇,他还拉着脸去求,说明我妈的情况已经十分严重了。
我抹了一把眼泪,我说:“做手术得多少钱?”
我爸就笑了一下,说差得不多,也就二十来万,没多少钱,爸爸认识几个朋友,找他们借就行。
他说完就把馒头塞给我,下楼去了,我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很堵,真的,我爸做化疗已经花光了钱,现在我妈又倒了,接下来该怎么办,卖房子吗?
我在走廊外面等,一直等到下午,我妈醒了,我进去看她的时候,她说心口很痛,头也痛,医生进来给她打了镇痛剂,她才好受了点。
到了晚上,我爸还没回来,有两个护士拿着单子让我缴费,我看着上面的数字,七万多,已经欠了五天了,护士虽然没说什么,但是看得出她们很鄙视。
我也没脸发火,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,只能央求她们多给两天时间,费用我们会尽快补上。
终于,到了晚上十点,爸爸回来了,不出所料,他没有借到钱,但是他说联系了一个担保人,准备用房子做保,向银行贷几十万,过几天手续就能办下来,让我不要担心。
我直觉他有事瞒着我,但是我问他他又不肯说。
这时候医生又来催缴费了,我只能给兰姐打电话,问她能不能给我预支个十万块钱。
结果兰姐老公在旁边听着,好像听出了我的声音,就大声在电话里骂人,让我走着瞧,他找时间一定会扒我皮啥啥的,吓得我赶紧挂了电话。
到了晚上十一点,医院那边下了最后通牒,说如果在天亮之前不把费用缴清,明天就得让我们强制性搬走。
我爸急得不行,就在走廊上打了十几个电话,但是一个借钱给我们的亲戚都没有,几个医生在旁边看着,就只是看着,他们的眼光带着一种嫌弃,我们明明是人,但是在他们眼里,却连狗都不如。
借完了亲戚,爸爸什么办法都没有了,他跑到楼下提款机取了三千块,这是我们家所有的积蓄。
家里供我上大学不容易,我妈身体一直不好,要长期吃药,爸爸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,但是他辛苦了几十年,五十岁不到就驼背了,一分钱都没有攒下来,还累出了肝癌……
我们父子在病房门口坐了一整晚,半夜妈妈在床上痛得睡不着,但是她不敢叫,只是忍着,爸爸一遍遍的抽旱烟,一直抽到天亮,突然他对我说:“儿子,回麻母湾……”
麻母湾是爸爸挖矿的地方,在老缅那边,离腾和三百多公里。
我以为他要回去找老板借钱,结果坐高铁赶到瑞利,又从瑞利出境入缅,到了地方才知道他是去淘废石。
矿区门口有个垃圾场,里面扔的全是矿区不要的翡翠原石,这地方捡漏的人很多,但是一年到头中彩的却巴掌都数得过来。
爸爸在垃圾场里挑了半天,最后挑到一块磨盘大的废石,是麻母湾最具特色的黑乌沙,石头已经被人切过了,肉质全是大理石,而且石心带根。
根是赌石圈里的行话,意思就是石质非常老,石心生了根,就证明石头内部不会有变种,这是块废石,连那种入门小白都看得出的废石。
但是爸爸却变得很兴奋,他跟我一起把石头抬上来,矿区的监工跟他有矛盾,明明是块废石,但是他非说这是矿区的财产,我爸爸好说歹说,最后花了仅剩的三千块,才把石头买下来。
我很生气,真的,我想不通爸爸买废石干什么,三千块不多,但是却可以给妈妈买镇痛剂,起码可以让她睡几个安稳觉。
爸爸把石头放上手推车,一路推出了矿区,路上他很兴奋,他跟我说:“儿子,这块石头虽然生了根,但是还可以变种,爸爸的眼光绝对错不了,咱们三千块捡了个大漏啊,你妈这回有救了……”
我心里不信,但是看爸爸这么兴奋,我也不忍心打击他。
我们把石头运回瑞利,在当地的赌石店找人借了切割机,爸爸不着急切,而是写了个牌子挂在旁边,说这块石头一定会出货,而且底张至少都是糯冰以上,只卖二十万人民币。
店里有很多游客,听到爸爸的话都觉得很有意思,像看猴似的,我在旁边站着,像个小猴,这种感觉真的很丢脸,我觉得爸爸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了。
果然,我们卖了半天,根本没有人信他,爸爸就很生气,他觉得他一定是对的,
他把石头推上切割机,打算自己切,我不想帮他,不想跟他一起丢脸,因为我在旁边见到了徐振邦那群人,他们的眼神都很讥讽,像刀子似的,真让人又气又恼,如果不出货,都不敢想象我们会被损成什么样。
不出所料,爸爸将石头切了四次,横着竖着各两次,里面的肉质还是大理石,完全没有翡翠的影子。
爸爸终于慌了,他看着最后那块只有篮球大小的石头芯子,额头上全是汗水,他说这不可能的,皮壳带蟒,蟒带下面不出翡,那就肯定是渗进了最里面,不可能出错的,不可能的……
爸爸不死心,将石头重新放进切割机,这一次,石头才切到一半,他突然叫了起来,切割机挡住了裂缝,看不到最里面的肉质,但是太阳光很强烈,我凑近了看,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但是他妈的,我居然看到了一丝紫色。
不会错的,这一定是与帝王绿齐名的紫罗兰,是翡翠里最高级别的玉质……